我曾先后为经方班学员题字。看到有这么多人热爱中医、肯于认真研究中医、愿意成为“铁杆中医”,我甚感欣慰。
以史为鉴,才能明白中医学术兴废继绝的责任之重大。回忆近百年的中医发展历史,可以说,这是一部使人心酸的学术史,但也是一部令人鼓舞的奋斗史。从民国时期国民党政府“消灭中医”的提案,到近年来某些人叫嚣“取消中医”的挑衅,中医从艰难中一步步坚定的走过来,表现出了顽强的生命力。历史上,中医为中华民族的繁衍昌盛作出了伟大的贡献;到现在,中医人仍然为中国人民的健康事业贡献着自己。
老百姓需要中医,中医能够解决问题,能够帮助老百姓摆脱病痛的困扰,这就是中医生命力的所在。所以我们当中医,就一定要坚定信念,一定要有以中医事业为己任的思想,把历史的重担变成动力,为中医之振兴贡献自己的一切。学好中医不仅为了生活,还应有更高的境界。要学好中医,就要认真研读古籍。但中医古籍浩如烟海,从哪里下手呢?从经典下手,因为经典是中医的“根”,是后世各家之源头,必须下一番工夫。
以前讲四大经典是《黄帝内经》、《神农本草经》、《伤寒论》和《金匮要略》,现在又加入了后世的温病学。其中《内经》是中医理论的源头,而《伤寒论》和《金匮要略》奠定了中医学辨证论治的体系。所以,看到最近中医界回归经典、学习经典的热潮,我感到非常的高兴。
但是不经一番寒彻骨,哪得梅花扑鼻香?中医整体水平的提高,中医事业的发展,还需要每一位中医人长期不懈的努力。研习经典,就必然要注重实践,老百姓需要的是确确实实能解除他们病痛的中医,也只有紧密的联系临床,中医经典才能发挥它强大的生命力。
广州中医药大学第一附属医院《伤寒论》教研室和《金匮要略》教研室最早设立了自己的病区,这在全国中医院校中是独一无二的,经过几十年的实践,证明这条路是切实可行的。
由他们和广东省仲景学说专业委员会共同承办的“经方临床运用高级研修班”在经方的发扬、在中医学术的传承方面做出了突出的贡献,我希望这个班继续办下去,并祝愿它越办越好,让越来越多的人关注中医、关注经典。四大经典为根,各家学说是本,临床实践乃中医之生命线,仁心仁术乃中医之魂。
这是我在2006年全国经方班上送给学员们的四句话,在此仍以这四句送给读者,与大家共勉,希望大家继续认真钻研经典、博览百家,以济世救民为志,在临床实践中走出一条中医的康庄大道来。
本次经方班请我今天来跟同学们见见面,我答应了,因为这是责无旁贷的。对于中医的事业,我们必须要老、中、青团结在一块,大家统一目标。为了振兴中华文化,为了发扬我们有几千年光荣历史的中医药学,所以更应该参与这个工作。尽管没有安排我来给大家授课,但很可喜的是,我们的事业后继有人。像刚才讲课的杨扶国教授,就曾经是我的学生,是我们广州中医药大学毕业的,现在也退休了,但他还继续在讲课,还在传播中医的火种。
这说明,凡是中医入了门以后,真正有所成就的,他一定热爱这个事业,热爱得比自己的生命还重要。这是对祖国、对中华文化、对中医药这门科学无限热爱的表现,它指挥着我的行动。所以责无旁贷,今天来到这里,不知老之将至,乱说一通。讲得不对的,请同志们指正。
首先我要谈的一个问题,就是现在混乱了一阵的张功耀、方舟子,还有一个“院士”的联合作秀,在那里扮演了一出闹剧,扰乱了人心。
本来我们中医,特别是年轻的中医,因为过去中小学没有为中医打过基础,打的基础都是西医学的,他们对中医心存疑虑。所以,如果有一些歪风一吹,他们就偏信了。不过可喜的是,“小丑们”所谓的“万人签名”,确凿之数不过160多人,我们广中医一附院一天的门诊量就6000多人次,如果要比较一下,他们发动全国那么久了才160多人签名,与信任中医、来我们医院看病的人数比较,也就太少得可怜了吧?所以“小小寰球,有几个苍蝇碰壁,嗡嗡叫,几声凄厉,几声抽泣”,它不过就是这种情况。不过也迷惑了一些人。
为什么我说它是嗡嗡叫呢?因为他们这些闹剧的背景就是民族虚无主义,民族虚无主义的阶级本质就是买办资产阶级。这些人的表现,就是文化上面的买办,就是认为西方的科学代表了真理,以为真理只有这一种。他们不知道自己代表了买办资产阶级的利益!我有一个朋友是美国的一位学者,他曾经揭露了洛克菲勒要扼杀中药,他们看到中药的发展会影响他们的利益,所以他们要千方百计地扼杀中药。所以那个关木通事件就搞得沸沸扬扬,说中药是毒肾的药,就是他们要扼杀我们中药。另一方面呢,他们要偷我们的中药,他们要把我们的研究成果拿去成为他们取得利益的东西,像我们的青蒿素就是。在青蒿素研究初期,做来做去也做不出来。后来还是翻了《肘后方》,《肘后方》说青蒿要绞汁来服,不能加热,不能煮熟,依此方法再找青蒿素就成功了。成功后第一代青蒿素要用7天的药,而且病情还会复燃。
我们大学的李国桥教授(也是我的学生)一直在临床上进行研究,他做到了第三代,由7天疗法变成了3天疗法。但最后给外国买办资产阶级的大药厂把我们的成果偷走了,国际卫生组织指定这就是治疗疟疾的药,所以钱被人家赚了。发明是我们,钱却是人家赚了。所以这就是一个很典型的例子,他们一方面不让你的药得到公认,一方面又偷你的药加上他的包装,由他来赚钱,就是这种现实。
所以为什么张功耀后面还有王成呢?王成是美国的。当然我这样说,并不是说他是个特务,没有,我没有这样说,但是我们要看到这条线是与美国那里有关系的。
那么我们的一些所谓“院士”,因为父亲重病“被中医医生治死了”,母亲恨死中医,他就恨中医,这纯粹就是以个人的感情代替科学啊。他说中医是反科学,其实他本身就是反科学的,因为他都不懂中医,谈什么中医啊?
不懂阴阳五行,你凭什么反对阴阳五行啊?所以这些都只是几只“苍蝇”而已。为什么说他是苍蝇呢?因为民国的时候,那时候我出生了不久(我1916年出生的),1929年余云岫就通过国民党政府的一个提案,叫嚣要消灭中医。
那次是国家行为啊,卫生大权掌握在他手里啊!那么这个政府的行为,结果人民反对,通不过,不能贯彻执行。最后,就是立了案,由于陈立夫支持中医(后来成立了中医馆、国医馆,国医馆的成立是他拿国民党的党费来支持的),中医界奋起抗争,不能贯彻执行。
所以这个老头(陈立夫)还不错的,我到台湾给他看过病,他94岁那年办一个学校,请我到那边去讲学,给他看过糖尿病。所以国民党以国家的力量都没有消灭中医。
新中国成立以后,中医又翻了身了,但学术上没能够全部翻身,来了个王冰。王冰是东北卫生部的部长,他发表了一篇文章,叫做什么时代产生什么医,中医是封建时代的,所以是封建医,封建医就应该随时代的流逝而消亡。
那时他是个(卫生部)副部长啊,兼党组书记啊,等于是第一把手(部长李德全是个民主人士),结果他要改造中医。1952年的时候,我们都去进修班学西医了,西医的三年级学生来教我们生理、病理学。他就是要改造中医,因为取消中医行不通,那就改造你,让你搞搞防疫等等,你就去干干这个工作,也要登记。
我们学校,广东中医专门学校(我在那里毕业的),新中国成立以后改叫做专科学校,是教育厅立案的。中南卫生部1952年来了文,无须培养新中医,就把我们学校停办了,1952年入学的,都赶到卫校去了。我们力争1951年以前入学的学生读完,李国桥就是1951年的学生。
你看,李国桥现在在世界上治疗疟疾是首屈一指的,治疗脑疟的死亡率之低没有人超得过他的了。青蒿素他发明到第3代,就是按照中医方剂学的理论,把几个药合起来,制造成第3代抗疟药,24小时就可以把疟疾扑灭。所以由于他的功劳,把广东的脑性疟疾、云南的脑性疟疾都扑灭的差不多了。20世纪90年代到了越南,也让他给扑灭得差不多了。后来他又到了柬埔寨,柬埔寨的脑性疟疾也已经扑灭的差不多了,柬埔寨就是用他的第三代药。他还在非洲进行抗疟的战斗。
今年或者是明年将在我们学校开一次世界性的疟疾会议,就把这些包括柬埔寨、非洲的成果在大会上报告。然后逼迫国际卫生组织的官员承认他的药在国际上是公认的治疗疟疾的药。
你不要以为国际卫生组织就很公道啊,它背后还是一些大药厂的大老板在指挥着。我说这些说明什么呢?说明我们中医里面也可以出像李国桥一样的、在世界上有名的科学家。20世纪90年代在日本开热带病会议,他在 台上主持这个国际会议。
我又接回那个问题,王冰要改造中医,改造有一半成功了,不是完全失败的。余云岫打倒中医是失败的,他接过余云岫的接力棒,改造你,让你信“科学”。
所以现在我们中医有很多事情以为都要靠西医来帮助,西医是有所帮助的,但也有所不足,不是唯一的道路啊。所以谁写的那个《中基》教科书叫我做评审,书里又讲了一大堆什么我们还是朴素的,什么是朴素的辩证唯物主义等等,这个不足、那个不足的。我说这些都要一概删掉,学生读了这些还信中医吗?你自己都说自己这个不足、那个不足,我读你干啥啊?所以,我们中医受到不少这些改造中医思想的影响。
办医院好像没有西医不行,所以为什么现在很多中医院都不姓中呢?那个时候中医没有医院啊,我们那个医院不被承认啊,不被承认就很麻烦,白布是要配给的,医院需要很多白布啊,所以我们是很困难的。这个医院前面还没有拆的一座楼,是我给孔思泉看了病(孔思泉那个时候是广东省的“文化革命”的第1把手),他一划就划了70万给我们盖了这个楼。盖了楼之后,卫生厅长说,你们怎么搞的,从我们这弄去70万。
我说,你不仅要给70万,还要给更多呢,你搞错了!所以要力争啊,对不对。中医就是经过这样的挫折,这样的行为发展过来的。好端端的一个中医学校叫你停办,这个力量比张功耀大多少啊。
所以我说,现在由于SARS的战斗我们立了功,国家的领导人也清楚地看见了。所以中国中医研究院改名为中国中医科学院了。所以某些老先生你不要讨论了,国家已经画了一个圆,下结论了,中医研究院就是科学院了。
今年又多了几个中医药大学,像辽宁、湖南、浙江、长春等,很多中医学院都改为大学了。所以我说他们是“苍蝇嗡嗡叫”,不过是想出名、求出位而已,不过为了让别人知道他是张功耀、方舟子而已,不过为了他那个网站赚钱而已,他们这些人心中只有钱,没有祖国、没有祖宗,跟李登辉差不多了。
所以不必计较这些人,不过我有的学生跟他硬干硬顶。胡中益同志,他写了很多文章,去告他们。告他们是我提议的,因为侮辱了余秋雨都可以告状,那他侮辱了27万中医啊,不告他才有鬼啊,所以应该告他。但是怎么告我不知道,我只是出个点子而已。所以我认为有三个浪,第一个是大浪潮,第二个是小浪潮,第三个嗡嗡叫。所以中医的事业不怕这些人,再搞10年、8年无所谓。
但是最害怕的、能够消灭中医的是中医自己,请同学们记住我这一句话。消灭中医不是外人,外人消灭不了中医,但中医自己能够消灭中医。但是如果中国的中医自己消灭了中医了,也没有问题,还有国外的,不过就是出口转内销而已。
我们学校有很多学生在国外,他们不能够用西药,只能用中药,所以就只能从这里发展了。如果我们国内不争气,那国外就会发展。我很多学生在外面都发了财,汽车这些不用讲了,房子越买越大了,汽车越买越贵。很多同学,有的还做了侨领了,他们没有一定的身家本领能当侨领吗?他靠的是中医的技术啊!
比如梁丽英,就我们这里的医生出去的,她在三藩市,搞什么呢?她搞针灸中药帮助试管婴儿成活。你不要看试管婴儿那么厉害,它的成活率只有20%,价钱是两万美金一例。这个梁同学的针灸中药,成活率就有40%~60%。所以她写了一本书,用英文写的,成为美国的畅销书,后来又销到欧洲去了。她就是用针灸加中药,有些西医不敢介绍病人给她了,因为用了她的方法,不用做试管就已经怀孕了,那两万块钱就漂水了。她那年回来看我,送我一本书,我说这是最好的礼物,是最贵重的礼物了。
所以我们中医,尤其是国内的中医,一定要争气。日本人曾经提出过,10年后你们中国人到日本来学中医。我现在最怕的就是我们中国的中医没有把中医学好、用好,一看到西医那些方法,心里就胆怯了。 其实张功耀说我们什么病都能治,的确我们什么病都能治。重症肌无力,我老师没教过我,文献也没有啊,靠我摸索,研究了二三十年,我现在敢说,我是超过了现代医学,我能根治,他们根治不了。
呼吸危象据我们了解70多例没有1例死亡的,西医的死亡率36%,当然现在可能提高了,因为靠呼吸机。但你不能一生一世都带着个呼吸机啊,结果还是死啊。所以我们要增强我们的信心。
我昨天晚上写了几个字送给大家。我的字是这样写的:“四大经典为根,各家学说为本,临床实践乃中医之生命线。”一定要去搞临床,教《内经》的也要去搞临床,我们这里的老师是很喜欢去搞临床的,没有临床中医的理论很难理解,通过临床就体会非常深刻。
什么叫做“气有余便是火”啊?就是这么的一句话,我通过诊治了很多重症肌无力的病人就体会到了,因为我要重用黄芪,重用到一定程度它就变成火了,症状就好像感冒一样,你把它当作感冒治就错了,把它降下来那就对了。所以很多前人的一句话、两句话是他一生的经验。所以“临床实践乃中医之生命线”。
就我们医院来说吧,也有一些叫“中医”的,听了就很让人心痛。有病人向我反映,我在那里住了一个礼拜,那里的医生没有给我摸过一次脉。望闻问切,切脉很重要啊,居然一个星期都不摸一次,那你到底是西医的脑袋还是中医的脑袋啊?你的屁股到底坐在哪里了?
所以,你们的屁股一定要坐在中医那里,屁股是指挥脑袋的。最后一句:“仁心仁术乃中医之魂!”西方没有这个魂的,西方的医药没有这个仁心仁术,搞不好就割掉,好像还很高明。
慢性肾炎,原来西医没有办法治,等到你不得了的时候,他有个洗肾的办法,痛苦得要死,钱多得要死。再不行,换个肾,那要牵扯到另外一个刚刚死的人或者活的人给你一个肾。就搞这一套,这叫仁术吗?我曾经治疗了一个美国的病人,是肾病综合征,激素一降低病情就不能控制,后来吃我的药,把激素扔掉了。所以我们应该“治未病”,治在前头。
这次省防治艾滋病会议,我也写了一些意见,就是“治未病”。西医就是让你一生都要吃药啊,这是符合西方的药商的要求。高血压的线越降越低,降低五个毫米汞柱,吃药的人就几千万了。它的理论是终身吃药,把线划得很低,他的群众就不知道多了多少了。所以我们要对西医的东西有个清醒的头脑啊,很多龟背样的东西划得满纸都是,真的吗?有假的吗?有的药才出半年,马上就要收回了,还是经过了很多个所谓的高级实验、试验的,都是些骗人的。
所以对西医的东西大家不要迷信,对中医的东西大家要坚信,你做不到就是你的功夫没到。所以我就把我这几点献给大家。谢谢!
2,中医将亡于中药(深刻到绝望的好文。)
这一篇文章,无意中被我看到,我不知道写作者是谁,但是我认为作为一个一直都很信赖热爱中医中药的老百姓,除了心痛,还有义务将这一切告诉给大家,请原作者谅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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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6年,记者采访原国家药品监督管理局市场司司长骆诗文,他曾预言:“我们执行错误的‘中药现代化’路线与国际接轨三四年,已经使得中药加速走向衰败。如果这种情况再让它继续5年,中药就无法挽救了。”
2011年,记者拜访骆老,再度提及此事,他直言:“医药不分家。现在传统中药已经不复存在,医也完了!”“前些日子得了结肠炎,一直拉肚子,最严重的时候一天十几次。”骆老解释说。
这位学徒出身、从事中药工作53年的退休老人,有点头疼脑热从来都是自己开方、抓药。结肠炎病程缓慢,反复发作,缠绵难愈。为了根治,骆老从医书找到一方。该方需要的药材,有一味颇为独特:伏龙肝。
伏龙肝就是灶心土,可治腹痛泄泻、便血。骆老托了朋友,终于在湖南农村寻找到了传统的老灶台。他特意交代:“要挖取灶底中心烧得最红的那一块,有多少要多少。” ——这东西如今太金贵了,骆老保存了整整一大包,以备后用。为了保证这服药的品质,骆老亲自按古法炮制。果然几剂而愈。
很多人都以为“中医是慢郎中”,有时候连骆老的女儿都不例外。一次孩子发烧,咳得很厉害,工作繁忙的她为了快速治愈,也是直接送医院挂水去了,没想到连着一星期都没见好。而北京中医院一位医生,是名老中医的孙子,仅用了5味药,3服下去,小朋友就活蹦乱跳了。
这位医生姓周,夫人也是名门之后,是京城名医施今墨的第三代。周医生用药有何高明?骆老说,重点是他每一味药都经过自己精心炮制。而现在的医院大多不炮制、或者乱炮制。一位老医生则对记者说:“不能怨老百姓骂中医。现在中药不灵了。价格涨得那么厉害,假冒伪劣又空前严重,老百姓怎么能不骂?从来没有见过中药材质量像今天这么差,过去三五服中药下去疗效就出来了,现在十服八服也没见疗效。”
最可悲的事情莫过于,连治病救人的药都“病”了。骆老说:“我搞了50多年中药,现在的中药连我自己都不敢吃。不是危言耸听,很可能吃出问题。我吃中药,都得自己跑到药材市场亲手选药材,自己炮制。”南京中医药大学周仲瑛教授断言:“中医将亡于药!”作为华夏5000年文化结晶的传统中药,到底怎么了?
“一袋袋包装扎实的枇杷叶码得像小山一样,一辆12吨的载重货车整装待发……”这是一名记者在全国最大的枇杷叶收购大户,福建仙游县书峰乡林文喜的收购站,看到的“壮观场面”。自2005年起,林文喜就以每吨700元至1000元的价格,向山民收购枇杷叶。并相继敲开了广州医药公司、山东制药厂、同仁堂的大门。
原来落到地上随其腐烂的枇杷叶,随便捡来就能换钱,瞬间激发了村民们的积极性,连残疾人都加入了捡叶大军。一位年逾古稀的老大爷,一年仅靠卖枇杷叶,就能收入4000元左右。枇杷叶应该如何采集、炮制?骆诗文为记者详细地讲解:“今年用的枇杷叶必须是去年从树上摘下来的老叶,树龄至少三五年。用鬃刷把枇杷叶背面的毛刷得干干净净,放在竹垫上晾到八九成干,以一公斤为单位,一叶一叶码好用绳子扎起来,再立起让它彻底干燥。做药的时候,拿出来,用药刀切成0.5厘米厚的丝,锅里加炼熟的蜂蜜和适量开水,放入枇杷丝拌匀,用文火炒到枇杷丝既能很均匀地沾上蜜,又不黏手,取出放凉即可。”
但现在农民们一般都是怎么采集落叶?“我亲眼看到,都是直接用一根金属的或者竹制的长签扎地上的落叶,管它老叶、新叶。很多叶子在泥里已经腐烂,再一下雨,浸泡过后还有什么用?采回来洗都不洗,毛也不去,晒干一扎。炮制的时候,甚至连绳子都不解,蜜炙就更不用提了,直接往提取罐里倒。”
中药材历来讲究原产地,是为“道地”。骆老解释说:“这是五千年来通过实践摸索出的规律。大量验证表明,一旦改变了环境,药效往往就不行了。”据骆老所言,“文革之前,中药如果需要异地种植,必须经过三代,考察是不是有疗效。用第一代的种子种第二代,第二代的种子再种第三代,直到三代药材的疗效和原产地药材一致,才允许移植。现在则随心所欲了,想去哪里种就去哪里种。
“前一段时间检查出鱼腥草有问题。什么问题?从原料上就不对。过去鱼腥草主要生长在深山的水沟溪泉两边,没有污染,煮了以后给小孩退烧很快就能见效。现在云南、贵州、四川,把鱼腥草洒在大地里,像种蔬菜一样。本身那个地是农田,已经施过很多年的化肥农药。长出来后用耙一耙,装在竹筐浸到水塘里,把泥洗掉就挑到集市上去当蔬菜卖了。当天卖不完怕烂掉才拿回去晒干,卖出去做药。肺炎发烧,以小孩居多。小孩病情变化很快,以往一服药就能扳过来,延误了就可能致命。你说拿这样没什么疗效的鱼腥草做药,吃了能不死人吗?”
不道地的药材一轰而上大量供应,优质的原产地药材则遭到人们竭泽而渔式的掠抢。如今浙江各中药房,已经难以看到原汁原味的“浙八味”了。云南白药最重要的原材料野生重楼,又名七叶一枝花,已经濒临灭绝。道地药材大多产于老少边穷地区,无论用什么手段,如果能使产量倍增,对当地都是有吸引力的。麦冬使用壮根灵后,单产可以从300公斤增加到1000多公斤。党参使用激素农药后,单产量也可增加一倍。但药效可想而知。
“就像我们吃黄瓜,头尾两端味道不一样,当归各个部位的药效不同。当归头止血,当归身补血,当归尾破血(催血),不能乱用。以前用当归,都要分清部位,一钱一钱算得很仔细。现在去配药,药房的人跟我说,当归都长得很大,给你一整根,都啃光也不会出事情,当然,也没什么疗效,跟吃萝卜差不多。”一名老医生告诉记者。
药材中农药残留超标的真相更令人震惊,这也是我国中药材出口最大的拦路虎。从检测统计可以看出,我国中药材中农药残留污染具有普遍性,几乎在所有的样品中都有检出。二三十年前,为了消灭长白山上的松毛虫,政府曾组织飞机在林区大规模洒下666等剧毒农药,至今该成分仍不时在长白山区的人参中被检出。
岷县当归又称“岷归”,为药材界公认的“道地药材”。前段时间岷县“毒当归”闹得沸沸扬扬。由于黄芪、当归、党参等药材常发麻口病,束手无策的农民最后只能用各类高毒高残农药一起“招呼”。吓得不少想买当归的朋友,不惜从香港绕道订购。
就在人们为转基因食品是否安全纠结不已时,转基因中药也已来到了我们身边。早在1999年,成都就利用转基因技术提高枸杞等药材的抗病虫害能力和药材产量。
“现在国家投资了好几个亿,在黄河以南的某省份搞黄芪转基因研究。黄河以北的黄芪疗效才好,到黄河以南有什么用?”骆老透露,“中药作为一个复杂的化合物集合体,转基因之后是不是会影响它的性味归经,这事没有人管,科研经费才是大家更重视的。”
目前列为转基因研究项目中药包括:金银花、忍冬藤、连翘、板蓝根、鱼腥草、人参、太子参、大枣、枸杞、核桃仁、丹参、绿豆、黄芪、百合、青蒿、何首乌、龙眼肉、杜仲、甘草、半夏、桔梗、银杏、麻黄、防风、芦根、地骨皮、竹叶、菊花、广藿香、巴戟天、枳壳、夏枯草等。
“抢青”之祸
内行人都知道这句谚语:“三月茵陈四月蒿,五月砍来当柴烧。”药王孙思邈更在一千多年前直接指出,不按时节采摘的中药材,有名无实,跟烂木头没有什么两样。
骆诗文说,中药市场放开以后,药材变成了“农副产品”,没多少人再指导农民种药了。现在种药主要靠价格调节,哪个上涨种哪个,哪种方法长得最大最快就用哪种。为了尽早上市,药农采收的天麻里面都是瘪的。桔梗生长两三年才能达标,现在人工种植一年就可以了。
杜仲等皮类药材,过去选择的标准是皮必须有0.3厘米厚,树龄一般10-15年,折断后杜仲丝拉都拉不动,那才有效。现在不管年限,也不管加工、研炒了,当年种的都拿来用,都是薄皮和枝皮的,也根本没有丝,疗效相差极大。黄芩五寸长才能用,现在才长到一寸长就被挖出来了。甘草、大黄三年以上的才能达标,可农民一旦遇到价好的年份,就会提前采收。
还有药用价值极高的辽五味子,本应到10月才能采收,已经提前3个月遭受了抢青之祸,采回来的青果还要喷上药水焐红,而真正自然成熟的五味子则无处寻觅。
中药也有“三聚氰胺”
药材采集之后,最基本的工作是除去泥沙和混杂物。然而目前市场上的药材,茵陈、蒲公英、菟丝子等所含泥沙重量几乎占20%以上。丹皮不刮皮抽心,白芍不去老根,板蓝根不去根头部,桃仁、杏仁不去皮,酸枣仁大量含壳,麦冬、莲子不去心……
饮片切法不同,药效也不同。板蓝根薄片的浸出物还原糖含量明显高于斜片、厚片。但现在药工怕切到手,随意把药片薄片改厚片,厚片改块状。片薄如飞的天麻,只能停留在老药工的记忆中了。
既然在加工修治上竭尽全力偷工减料,功夫都花到哪里去了?——“面子工程”,俗称“打磺”。既为了饮片色泽好看,延长保质期,又能让霉变药材焕然一新。
打磺本来是传统的熏制方法,目前的问题是反复打磺,造成硫超标。更有甚者是直接将硫黄粉洒在药材上面,注重养生的老百姓叫苦不迭,从我国进口药材的韩国商家也是颇为头痛。为了获得二氧化硫不超标的白芷,他们只能每年从中国直接进口新鲜白芷自己加工。
当今中国,已经被戏称为“化学大国”,中药商在这方面的“追求”更是孜孜不倦。近年来为了让药材更好看,除了打磺,还增加了用双氧水浸泡天麻漂白,用氧化铁水洗丹参染色,拿洗衣粉搓掉霉斑……
一言难尽话炮制
很多人都听说过何首乌能治少白头,但为此闹肚子的也比比皆是。原来生首乌中含有一种蒽醌衍生物,能滑肠致泻。必须经过炮制,让蒽醌衍生物水解成无泻下作用,降低毒性,才可以正常行使乌须黑发的功效。
红顶商人胡雪岩开设的胡庆余堂,收藏着一套国家一级文物——金铲银锅。紫雪散祖传最后一道工序,就是放入白银钵内,用黄金铲搅拌煎熬。
很多人以为这不过是药店的噱头,后来经过化验证实,白银含有硝酸银、弱蛋白银,对人体黏膜有抗菌消炎作用:金箔则具有镇惊、安神功效。
“中药加工炮制,一是减毒性,二是增加疗效,三是改变归经。”骆诗文告诉记者:“半夏有毒,临床大都经炮制后使用,分为法半夏、姜半夏、童子尿半夏。用盐卤、生石灰炮制的法半夏,用于健胃。童子尿半夏,主治跌打损伤、胃里咳血。姜半夏则是治疗妇女妊娠反应。而生半夏则是催吐的。”
但据骆诗文观察,现在的药厂和医院,虽然有炮制标准,但都锁在柜子里,好多都是不炮制,或者炮制不到家。即使某些著名的大药店也存在此类现象。“炮制首乌传统用黑豆煮,药材商代以锅底灰,甚至用墨汁染色。白术就是往锅里一倒,根本不翻炒,上面是白的,中间是黄的,下面的则是焦黑的。”
炮制不得法,轻则减效,重则害命。一名具有40年临床经验的中药师发现,炮制用醋如果用工业醋酸或食用醋酸配制的食醋,都有一定的毒性,能引起30%左右的小鼠死亡,而使用发酵米醋则无此不良反应。马兜铃则闹出过肾病风波,一时老鼠过街人人喊打。主要原因就是国外为了减肥,把马兜铃直接当茶饮,而不知道我们药典规定马兜铃要用蜂蜜炮炙解毒。
一位医生告诉记者,他们已经收治过多位因服用了炮制不到家的中药材,而导致中毒的病人。更令人担忧的是,虽然炮制技术乃是中药的核心,但是后继无人,很多饮片厂甚至雇佣了对中药炮制一知半解的初中生、高中生来作业。
“现在善鉴别精炮制的中药专家,全国只剩下两位‘高徒’:83岁高龄的王孝涛和85岁高龄的金世元,所有中药炮制方面的专家加在一起,总共40多位。说句难听的话,死一位少一位。”骆诗文说。而一家驰名全国的老字号,由于老药工总坚持老规矩,新领导不乐意了,退休时一个都没留。有些人就这样流失到深圳的外商合资药店当技术指导,我国炮制技术面临泄密之虞。
“王孝涛现在老得连门都出不去了,曾经想穷极毕生所学,为国家留下一本关于炮制方法的书,出版社问他要20万元,他向有关部门申请经费支持,没想到一分钱都没批,王老一怒之下罢笔不写了。”
高价买“药渣”
“我买西洋参的时候特别烦,有时候一泡就没有味道了。”有位医生气愤地告诉记者,这类西洋参早已被萃取过有效成分。
骆诗文说,很多冬虫夏草也已被提炼,药材商将“药渣”用啤酒浸泡,误导消费者以为是真货。没有经过萃取的虫草外观饱满、色黄而亮,现在市场上至少70%的冬虫夏草 ,都被提取了有效成分,干巴巴的,虫体较硬,也没有香菇一样的香气。
即使正规药材市场,都充斥着以“药渣”冒充的正品,这让制药厂也很头疼。不买就得停产,买了药品质量肯定有问题。权衡再三,最终还是经济利益占了上风。
以下这些药材都发现过“被萃取”现象:人参、西洋参、党参、冬虫夏草、黄连、黄柏、牡丹皮、首乌藤、金银花、连翘、八角茴香、山茱萸、连翘、桔梗、淫羊藿、川贝、五味子、益母草、泽泻、白术、鸡血藤,柴胡、穿山甲、紫河车等。
如果说从前的中药造假,还只是在等级上以次充好,如今则是花样百出了。
骆诗文曾跑遍了全国17个中药材市场,总结出来常见的造假手法有山肉萸掺进葡萄皮,黄芩中掺桑寄生,用塑料做穿山甲甲片, 把树枝包上毛皮包切成片冒充鹿茸,在海马肚子里灌玻璃胶,往虫草上粘铅粉……中成药造假则更有隐蔽性。比如衡量萸肉的质量标准是熊果酸的含量,一些药厂就往里掺山楂,结果一样达标,疗效只有天知道了。
救救中药,救救中医
求医问药的人们经常感叹,找到合格的好中药难,找到一位好中医,就更难了。医之用药如用兵,须有良医辨证施治、对症下药、才能精确打击。
但中国还有多少中医专家呢?
“过去能被国家外派给其他国家领导人治疗疾病的‘名师’已基本上没有了,只有高徒这一称谓,其中中医有145人,计划让他们再带上一批具有一定中医水平的中年中医,总数达到500人。”骆诗文谈道。
凡是师傅带徒弟的,基本上是学徒出身,没有这种学历,一律不能考执业医师,也就无法行医。仅有一条狭窄之门,允许七八十岁的带五六十岁的,五六十岁的带四五十岁的。如此以来,只有提高,没有继承。
“我在中医药局好几年,问老中医:‘你带了几个徒弟?’他说上面给安排的,又不是我自己带徒弟。如果是我自己带徒弟,肯定会像亲生儿子一样教他。现在我都七八十岁了,徒弟五六十岁,他都形成自己观点了,能跟我学什么?什么也学不了!’中医这不是等死吗?前年我写了调查文章,有领导批示我反映的问题很好,要允许中医带徒弟,可惜下到执行层面就不了了之。”
吕柄奎被誉为中医泰斗,他的儿子吕嘉戈告诉记者:“从中医人数上的变化,就能说明问题。西医人数,从1950年到2004年,增长了70多倍,达157万人。而中医从1950年的27万-30万人,达到2004年的27万人,实现了零增长!况且这27万人和55年前的那27万人,医疗水平无法相比。”
自从清末太医院被废止,中医药就开始走上了不被重视之路,经过“现代化”的洗礼,如今更是日渐风雨飘摇。
“中药现代化没错,只是我们的路走错了!”著名专家张吉林认为:“中药要走自己的现代化之路,而不是全盘西药化。”
一位药工批评说:“现在该研究的不研究。比如传统硫黄熏蒸加工方式有不足的一面,但农民收的鲜药不处理无法卖出,怎么解决?没有人管。”
欧盟药典委员会草药专家组组长格哈德·弗兰兹,数年来研究中草药。今年7月,在世界中联中药分析专业委员会第二届学术年会上,他表示“西方的植物药偏重于对已知化学成分的研究;而中草药则是基于对‘阴阳’理论的研究。中药是在长期的临床实践中过来的,西药则是纯粹的化合物。因此,我们在尝试让中药和西药达到统一,结合两者的长处做一些整合工作。”
一位评论者提供了另一个思考角度:“目前西医、中医,西药、中药,谁更科学,以我们目前人类的认知能力,无法做出判断。所以最关键的不是谁先压倒谁,而是先保护,不要让两大体系中的一个先行消亡。”
“洋中药”启示录
中医药在全世界愈来愈受到重视,但是这一切,都与中国无关。我国的贡献,仅在于为日韩等国的汉方药提供原材料。
1949年,大局已定,苏共代表米高扬来到西柏坡。滹沱河畔,没有什么山珍海味,品尝着汾酒和红烧鱼,堪称美食家的米高扬赞不绝口。
毛泽东笑道:“我相信,一个中药,一个中国菜,这将是中国对世界的两大贡献。”这番评价,他在1953年杭州刘庄宾馆小憩时,又再次重提。
他不会想到,作为中草药的发源地,今天中国大陆拿到的份额,只是世界草药销量的2%,日本则以90%的市场份额牢牢占据第一把交椅。韩国和中国台湾地区则占5%-7%。曾获得日本医师会授予“最高功勋奖”的日本医学权威大冢敬节,1980年去世前,曾叮嘱弟子:“现在我们向中国学习中医,10年后让中国向我们学习。”不幸言中。
在日本,超市药店中卖得最火的,莫过于汉方药,甚至中国游客来此都会大买特买,带回去分赠亲友。
一杯喝下去,不一会儿就舒服多了。现在已经好几年过去,没有再复发过。”一位在日本常年出差的中国工程师告诉记者。
汉方药是在公元513年经朝鲜引入日本的,受宠1000多年。明治维新之后,汉方医学遭到抛弃,又在几年前再度重兴。“中医学概论”2006年成为日本医生临床考试内容之—,2008年又被纳入日本医生资格考试。
生产汉方药的龙头企业集中在津村等少数企业手里,他们特意在深圳开办一家涉足中药饮片的药业公司,高薪聘请从中国药企退休的老药工担当技术指导,涉及人参、桂皮、柴胡等500余种中药材原料、中药饮片。
日本汉方药界,对饮片炮制技术的热情不止于此。 据炮制泰斗王孝涛回忆,只要他被请去日本讲学,对方总是不忘询问饮片炮制的关键环节。但王老提出想去参观一下他们的炮制技术,却被断然拒绝。
美国方面也不乏“卧底”。一位药界人士告诉记者,几年前美国人曾以旅行团的方式到山西运城来治疗结核病,当地有一位老中医有独门绝技。他曾公开打擂台:“你们哪家医院说治不好,最后发了病危通知的,都可以送到我这里。我保证一个月好转,三个月出院。”而美国病人来此,正是为了拿到他那张治疗结核病的方子。2008年,美国有关部门又拨款500万元给北京协和医院,委托该院帮其了解我国中药材资源和开发利用情况。著名中医学家邓铁涛老先生,则收了一位美国徒弟。
如今中国六七十岁的老中医,到美国去就有可能享受“敞开绿卡”的特殊优待。 一位中医学教授,在国内开不了药店,更开不起医院——他是老师,没有办法考执业医师,没有处方权。开医院则必须有100平方米的地方,配上检验员、药师,以及5名以上的医生。63岁那年,他远赴重洋。在美国,直接住在儿子家里坐诊。
为了给其他医生也留点饭吃,他的规矩是一天只看30个病人。为了避免低劣药材之祸,特意从香港进口药材。一个月收入9万多美元,交完税还有6万多。在美国,10万美元就可以买一栋房了。“在美国开诊所什么都不要,但是就一条,每隔一天卫生部门会来检查处方,他们想学东西。”
湖南中医学院一位副教授陈勇,将自己在美国的考察,写成了《美国市场中草药的热销,对我国的中草药研究的反思与建议》一文,这篇从大洋彼岸寄来的文章,正放在记者案头。他在文中谈道:“1994年美国已经通过一条法规,中草药这样的补充品,不经FDA批准,就可以直接进入美国市场,在有机食品专卖店销售。看见美国有机食品专门店的货架上摆满了各种中草药制剂,真是既高兴,又惭愧,高兴的是中草药制剂在美国这么受欢迎,中医药发展有望。惭愧的是在琳琅满目的中草药制剂中,没有一种是中国制造的产品。”
今年4月份,陈勇的小外甥女被诊断为鼻内有炎症,西药用抗生素。他女儿拒绝了,去有机食品专卖店买了一支德国生产的纯中药喷剂,一喷见效,清鼻涕立刻不流了。婴儿使用尿不湿有一个副作用,就是很容易患尿布炎。将美国加州宝宝公司生产的一种纯中药软膏抹上去,10分钟内红色炎症就会消失。
我国古方“六神丸”,日本拿去改造后,开发出“救心丹”,曾一度风靡全球,被誉为“救命神药”,年销售额1亿多美元。日本老牌的汉方药“正露丸”,也已经返销中国。在向中国申请中药专利的国家里,以日本、韩国、美国、德国最热衷。2006年底,葡萄牙国立波尔图大学正式开设中医专业,并招收了首批27名学生。来中国研读自然科学的外国留学生中,学习中医药的人数位居第一。
中医药在全世界愈来愈受到重视,但是这一切,都与中国无关。我国的贡献,仅在于为日韩等国的汉方药提供原材料。
一位老中医则告诫说:“我们的中医药界要自尊自爱,不能始终靠‘外力’来带动。国外重视了一下,就急急忙忙去研究。国外没什么动静了,立刻视老祖宗留下来的宝藏为敝屣。
3.中医法就是埋葬中医的法
我的这个信息早已发给身居高层、一筹莫展的中医朋友,无一反对,但肯定会有另外的人怀疑:“这么好的中医法,怎么会是埋葬中医的法呢?”
九年前医改伊始征求意见时,我们就断言:“看病贵看病难”的根源不是药价高、没医保,而是在“怎么看病”这个大方向上错了!
结果是投入上万亿的医改打了水漂,国家上当了!
中医法也不会成功,反复的延期和修改,全是西医作梗,万变不离其宗:消灭中医,保住西医一家独大的邪教体制才是目的。
你不信?敬请拭目以待!“国法”酝酿几十年,万众翘首共期盼,千呼万唤始出来,犹抱琵琶半遮面!堂堂中医大国,为什么制定一个中医法这么难?
鄙人告诉你:中医法几十年出不了台的根本原因,就在于这是一场真正的你死我活的医学战争!
遗憾的是,在这场战略性的世纪对垒中,中医又败下阵来了!
从十五年前89岁的中医泰斗吕炳奎提出成立中医部的临终遗言后,同样的呼声一直不断,中医战略家贾谦、著名老中医李可和著名学者王锡宁,以及鄙人2016年6月向国家提出的“撤销卫生部,成立中医部,中医主导,它医辅助,落实治未病,不用国家再投一分钱,瞬间即可实现全民免费医疗”!但国家一直没人理睬。
法律是什么?法律往往就是有权有钱的人之间的一种游戏!
现在中医法出来了,还是西医领导中医——狐狸管小鸡!
《中医法》第五条说“国务院中医药主管部门负责全国的中医药管理工作”, 但第十五条又说“国务院中医药主管部门应当根据中医药技术方法的安全风险拟订分类考核办法,报国务院卫生行政部门审核、发布。”这就是说,中医的生死存亡,还是掌握在西医卫生部手里!
到底什么是中医?中医法制定者也许不知道。而不知中医为何物者,又怎么会拿出有利于快速发展中医的好法呢?
当然,要说他们完全不知道中医为何物,可能有失公允。其实他们只不过是装聋作哑而已。他们非常清楚:中医的复兴之日,就是西医的落魄之时!
第一、关于治未病
多年来,我们的越简单越好的低碳医学,一直在宣传这样一个观点:中医的大头是导引吐纳治未病,小头才是中草药治已病!
这个观点没有人公开反对!江南奇人秦兆虎说:“中医的最高境界是不治!”其实,他所说的不治也是治,方法就是少吃关笼子(即监狱式的养生管理)。已故著名民间中医领袖潘德孚说:“最好的治疗方法是不用药物”。而又有几人知道【黄帝内经】中并没有方药!诗曰:都说黄帝内经好,谁知其中无方草,经络就是制药厂,阴阳气血都能调,欲享天年无病苦,导引吐纳是大道!后人逐渐入迷途,迫于生计单说药,背叛扭曲治未病,“振兴中医”死定了!——也就是说,背叛治未病,中医只能永远爬行!
中医法中没有一句提到“治未病”的话!因为他们根本不懂“什么是自治内求的治未病”和“导引吐纳按摩,不仅能治未病,更能治已病、治大病、不得病!”
第二、关于师徒传承
关于师徒传承,人们乐此不疲,其实这也是一条中医自掘坟墓的死路!为什么?因为那是一种小农经济模式,必然导致中医永远爬行!江南奇人秦兆虎是中医学院毕业,但他一再告诫他的学生:不要上中医学院,因为那里不可能培养出好医生。他说,要想当一个好中医,就看几本经典书,多实践就行 ——这就恰恰对应了古人那句“秀才学医,笼中捉鸡”的经典箴言。
著名老中医李可临终前,留下了几十个他认为非常好的中药方,仔细研究一下,都很简单,但在中医学院里却是无法得到的。如果把李可和其他老中医的经验方,汇编成册,登报上网,大礼堂去讲,再在临床中考核验证。这样,还有必要到学院去一呆多少年吗?
要看清中医法推崇“师徒传承”,只不过是一个陷阱而已!要想快速发展中医,必须走“速成化培训医生,批量化治疗疾病”这条高速路!我们早已提出“医生加教练,医院减一半,国家不作为,一切皆空谈”!每个医生只需要一天的再培训,就可以让所有的中西医生“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当天就可以救己、救人、当教练!
我相信,总有一天,孙思邈的“家家自学,人人自晓”的全民皆医理想,会变成现在太平盛世的新风尚、新理念——简单的医生全民化,复杂的医生精锐化!
第三、关于画地为牢
你一辈子非法行医,急需一张合法的行医证,中医法说“好,可以满足你!但你必须遵守我的管理,你只能蹲在你家门口的笼子里看病,不得越雷池半步,违者罚款几万或责令停业”。
我们说,这是极为荒唐极为卑劣的歧视和打压!医者,救人也!坐地好,走方也罢,只要他有救人于非命的医疗技术,不能见死不救,有证没证都应该义无返顾的出手才是。而中医法的规定却是“在你村里救你大爷可以,到你舅家救你舅妈违法”,——不,我们要做面向世界的走方龙,决不做家门口的笼中鸡!
第四、关于治病范围
这是一个令人啼笑皆非的问题,因为它赤裸裸地暴露了中医法执笔人的真面目,那些人不遮也不掩,此地无银三百两——我们就是要按西医的规则管理你中医!
进了西医医院,同样一个病,拿刀的说:进我的门,就必须开刀!拿针的说:进我的门,就必须打针!拿药的说:进我的门,就必须吃药!——这就是“疾病越治越多”的根源!
但是,中医法执笔人根本不知道也不承认“一个好中医就是一座好医院,内外妇骨儿,啥病都能看”!所以,就有了他们规定的“你有什么一技之长就考你这一技,以后也只能用这一技,超过了,罚!”
我几十年非法行医,啥病都治过;我只用一方一法,就能治疗几乎所有的慢性病,你怎么考我呢?我马上八十了,要考多少年呢?如果你给我发个证,然后再给我画个圈,对我说:“你只能在这个圈里看病”!对不起,我还是把这个证还给你吧!
正确的做法应该是:民间中医,经过个人申请,相关部门调查核实,发一个国内外通用的中医证,他就可以自由发挥个人专长,医行天下了,如果发生了伤害病人的医疗事故,有法律评判。那才是国家之幸,民族之福,中医之春天啊!
第五、关于中西并重
什么是中西并重?这是一个瞒天过海的弥天大谎啊!几十年来,有谁见过中西并重?一直以来,国家的拨款,基本上全被西医霸占了,也就是说,西医吃肉喝汤,中医可能是啃一点点干骨头棒子的机会都极少,这叫什么并重啊,简直就是丧权辱国,丢尽了民族之尊严!
在贾谦教授带领完成的《中医药发展战略研究总报告》中透露,上个世纪80年代,国家财政拨出的卫生事业费,西医占97%,中医占3%。而在拨给中医的这一块里面,中西医结合的占97%,纯中医的占3%。故有“两个3%”之说!还有一次科技部给了5000万用于治疗艾滋病,卫生部只给中医500万,更可恨的是,他们把病人当成发财的资源控制起来,不准中医参与治疗!就像非典开始时不准中医介入一样,你说他不是邪教是什么?这,就是所谓的“中西并重”的真相!一直以来,基本如此,没有变化。
中医是中国的魂,中国是中医的家啊!不让中医当家,却总让他躲在墙旮旯里乞讨,还一代又一代的说要振兴中医,这是国家和民族的耻辱与悲哀呀!撤销卫生部,成立中医部,中医主导,它医辅助,要相信几千年的中医,有智慧有能力领导管理好全国的医疗卫生行政工作——这才是国家医改的釜底抽薪之策啊!
第六、关于中西结合
中西医之争是正与邪之争!鄙人一生的政改研究结论是:“一正压百邪不是专制”,而“一邪压百正必是独裁”!医学也一样,现代医学独裁体制,就是西医“一邪压百正”的邪教体制!在这样的体制下,还奢谈什么中西结合,真的是白日做梦!
比如,我们认为,西医在内外妇骨各科的手术中,至少有90%是强加于人的被手术。如果希望他们放弃那些被手术,转而接受中医的保守治疗,岂不是白日做梦、根本办不到的事吗?
再比如,他们90%的创伤性检测都是多余的,改用中医的望闻问切就可诊断,他们会同意吗?
中医与西医,根本就是两股道上跑的火车,不可能并到一条道上来。几十年的中西结合,得到的不就是中医被灭亡被西化的结果吗?
所以,在中国的医学体制改革中,没有必要与狼共舞,与虎谋皮,再去推行那“中西并重、中西结合”了!正如中医战略家贾谦教授所说:“要想真正发展中医药事业,提高中医临床疗效,首先就要向这种盲目的、虚伪的、欺骗的中西医结合开刀!此刀不下,中医药的发展只能是一句空话!”如果大家看懂了贾谦这段话、听懂了本文的诉说,那么充分发挥中医优势,迅速建立“中医主导,它医辅助”的医学新体制,就是摆在国家决策者面前最紧迫、最重大的民生课题,更是一个可以为当今圣明树碑立传、大书一笔、流芳千古的绝佳机会!
不过,我们当然知道,百姓的渴望、中医的坚守,永远都是没人理睬的最微弱的呼喊,唯有国家决策者的英明,才能救民于水火、解民于涂炭啊!——遗憾的是,盼了几十年的中医法,竟是一部消灭中医的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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